因心

这里因心 / 阿恩。
很高兴遇到你们,也很开心能得到你们的喜爱。

比较杂食。

“两个极端相遇了,它们是注定要相遇的。”
——《美丽新世界》


谢绝转载。

【第五人格/杰佣】Believer

今天两更,让剧情推进一下,也顺便吊一下你们的胃口。XD

本章揭露游戏内幕,加上下两章基本上就能讲明白了,在那之后,结局就快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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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8】


  钟表总是给予我很多启示。

——3月21日(距离复活节两天)


  特雷西在走廊上缓缓行走,手上提着自己的工具箱,准备去检查等待大厅的钟。


  身为钟表匠的女儿,这些精密仪器对于她来说早已是多年的亲密老友。她喜欢滴滴答答的零件碰撞声,喜欢指针仿佛永无休止的行走转动。看着它们运行就如同观察时间路过时留下的脚印,绵延至无尽的未来,这为幼时的她带来别样的乐趣。因此她一直把父亲的怀表带在身边,只是这个怀表如此精细完美,根本没有她出手的机会,这让她沮丧之余,也让她很是自豪——毕竟这是出自父亲之手的。


  如今有机会重温那种乐趣很是让她兴奋,于是她加快脚步到达等待大厅。这个并不大的房间呈长方形,一张长桌摆在正中央,游戏之前他们总会坐在那里等待。此时桌上放着一瓶鲜花,花瓣上甚至还带着水珠,看来每天都有人来打扫这里。在靠近通往游戏场地的门口的旁边,坐落着一台座钟,早在第二次游戏的时候特雷西就觉得这个的钟坏掉了,每次他们前往游戏场地的时候,这个钟的指针总是不转动。一个专业的机械师可不能放任机械损坏,所以她早有把它们都修一修的想法。只是无奈一直忙于游戏,没时间去检查它们。现在由于奈布受伤,游戏暂停,他们“求生者”便获得相当空闲的几天。


  想到奈布,特雷西有些担心。她看到奈布的伤势,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痊愈,按照萨贝达的性子他肯定不会乖乖呆在床上静养的。况且庄园主也多半不会允许游戏暂停如此之久。昨晚他们那些没受伤的“求生者”还在私下讨论什么时候才重开游戏,虽然说是讨论,但其实大家都知道游戏很快就会重开的,而且萨贝达也会回到游戏之中——毕竟他是和空军一样深得庄园主的“喜爱”。不知为何,几乎场场游戏都有他俩其中一个,有时甚至出现两个人同时参与的情况。这种关注,令人生疑,却无从求证其真实性,只能听任它发展。


  哎呀,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特雷西拍了拍脸颊,不再让自己多想,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座钟。但在她刚打开工具箱准备进行检查的时候,一个侍者突然闯了进来,吓了特雷西一跳。片刻她缓过神,看到侍者手上拿着清理的工具,明白他是进来打扫的。在看到特雷西时,侍者也愣住了,但很快他勾起一抹礼貌性的微笑,问道:“小姐,您在这里做什么呢?”


  “啊……我觉得这里的钟坏掉了,所以来检查一下而已。”特雷西放下自己的工具,她咬了咬嘴唇。


  侍者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,“这样啊。可这不需要小姐劳心啊,如果钟有问题的话,我们自然会修理。”他放下清理工具,走了过来,“小姐发现那座钟出了什么问题呢?您告诉我的话,更便于我上报。”


  特雷西握紧了手上的工具,摇了摇头,“我还没检查完......”


  “这样的话,就不需要小姐再劳神费力了。”侍者掐准时间截住她的话头,既不失礼又阻止了谈话继续进行,他对特雷西鞠了个躬,“小姐,如果不介意的话,我需要打扫一下这个房间。至于钟的问题,就不需要小姐操心了。”


  听到暗地里的逐客令,特雷西也不好再说什么,默默地收拾好工具,拿起箱子离开了。在即将走出门口之前她又看了那个钟一眼,无意间瞟到了侍者脸上冷漠警惕的神情,特雷西连忙回过头避开他审视的目光,快步走掉了。


  虽然没能真的修理钟表有些失落,可特雷西至少确定了一件事,就是那个房间肯定有什么问题,尤其是那个座钟。如此明显的掩饰简直就是欲盖弥彰,这激起了特雷西的好奇心。她回到房间认真思索着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,在思考的途中她顺便制造一些新的傀儡,为以后的游戏做准备。那么多事情要做,估计今晚是要通宵了,重新掏出工具的特雷西一边想着,一边在自己的工作台上忙碌起来。


  实际上,那一晚不只是特雷西没有睡下,奈布也失眠了。病房和“逃生者”的房间不同,不在二楼而是在一楼,且在饭厅和花园的对面,与图书室、娱乐室挨在一起。由于受了重伤,奈布没法轻易走动,不能回到自己的房间,只能暂时睡在病房里窄小的床上。本来这也没什么,可奈布总能在半夜听到一些诡异的响动。从地板下传来,一阵一阵有节奏,类似于水流通过管道叠加着电流泄露电击事物所混合发出的声响,颇有一种在演奏一首诡异协奏曲的意味。


  这些响动让他无法入眠,就算入眠了也总让他做噩梦。人生第一次奈布埋怨起自己被战场磨练得过于敏锐的五感,心中有苦叫不出,谁叫他受重伤呢?尽管奈布觉得自己的伤势问题不大,至少不影响自由活动,但还是在尝试起身的瞬间被艾米丽强行按回到床上。“艾米丽发起火来可不是开玩笑的。”这是与他关系较好的威廉说的,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恐惧的神情给奈布造成很大精神冲击,让他也下意识乖乖地听从了艾米丽的话。


  但他今晚真不能忍!比以往任何一个晚上都要吵!虽说他能选择上二楼回房睡,但感觉不去找出这个声音的源头,他这几天就他妈地白受苦了!


  用力地蹬掉被子,他翻身下床,有些粗鲁的动作扯动他身后的伤口,让他疼得咧了咧嘴,但仍是按耐着疼痛随便捡了一件衣服穿上,点起一根蜡烛踢踏着棉绒的拖鞋便去寻找声音的源头。奈布顺着那个声音在病房踱步,发现越靠近窗户旁边的花瓶声音就越发明显。察觉到不对劲的他没有着急,一点点地靠近,谨慎地看了看窗外,随后才轻轻拉上窗帘。长年身处战场的奈布·萨贝达的感官早已被磨练得无比敏锐,也让他拥有与野兽相媲美的直觉。此时直觉告诉他什么秘密要被他揭露出来了。他提着蜡烛靠近那个花瓶,发觉花瓶下方反射出光,赶紧蹲下身仔细地查看。他伸出手去摸索地面,却回收到冰冷的触感——是金属,还能探进去,看起来是像是一块栅栏,感觉能掀开。


  没有丝毫犹豫,奈布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抬开花瓶,尽量减少动静,缓缓挪动以显露出底部,下面赫然出现一个嵌着铁栅门的管道。他尝试掀起栅门,发现它被锁上了,一个小小的锁卡在边角上。奈布再次用灯光照了照下方,似乎不是很深,估计他下到去大半个身子也还能探出来,这样他就不需要找绳子了,现在只要把这个锁打开就行了。这没难倒曾经的雇佣兵,与克利切一起参与了那么多场游戏,强大的学习能力早就让他偷得了各种开锁技巧。


  从病房里的柜子中找了根铁丝,他很快解开了那个锁,随即将锁轻放在一边,掀开了那个铁栅栏。如他所料,下面不是很深,而且他刚刚看到的反光的东西其实是铁皮——如果没猜错,这应该是一条通风管道。


  本只想找到怪响的源头,却发现了这些东西,直觉敲醒奈布脑中的警铃,唤醒了长期驻扎在心中的不安。他的本能叫喊着停下,但理智催促着他前进。前行并非为了满足好奇,而是探寻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危险,要找到这个,就必须涉险。


  所以奈布深吸一口气,选择继续查下去。


  下去之前他踢开了拖鞋,这是源自一个雇佣兵的本能,他需要将声响降到最低。依仗他相较普通男性更为瘦小的身板,他蜷进那略有些狭窄的通道。可为什么这里会有通风管道?一个设想闪过,让奈布不寒而栗。求证的欲望顿时漫溢心头,奈布赶紧调整好姿势,继续跟随着那阵怪响的指引往前爬。


  如果......这个真的是通风管道……那就意味着,这下面……这个庄园的下面别有洞天!


  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怖了点。奈布在那个瞬间忽然明白他们“求生者”正在......不,已经被卷入一场阴谋漩涡。这个想法让奈布紧张起来,也无法抑制地产生兴奋。


  倏忽一阵说话声打断了奈布的思路。前方有一处又是入口处的那种铁栅门,他以最轻的动作挪过去,透过那里的缝隙往下看。他看到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一个平台不知在做什么,只能看到他们的手在不断地动作。约莫几分钟后,有几个人离开了那个平台,这时显露出了那个躺在平台上的那个人。在看清那个人的那一刻,惊讶占据了奈布的大脑,危机感又死死地卡住他的喉咙阻止他发出尖叫。


  那个是杰克。


  那个瘦高的屠夫躺在平台上,身体各个部分都接驳着电线,他闭着眼睛,像是睡着一样。在他的旁边摆着各种各样的手术用具,而那些身着白大褂的人不断来来往往,奈布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,和密集的脚步声。


  “试验体JACK103,身体各处有部分磨损,但重要组织并未受影响。”


  “各项已达标准,准备进行进一步维护,下次试验将于48小时后展开。”


  这时有两个穿白大褂的人褪去杰克的上衣,露出了衣物之下满是缝合线的躯体。似乎在检查之后发觉并无问题,又再次扣上了衣扣。随后一个人发现屠夫的右手有一圈深深的牙印,发出两声怪笑的同时戴上了口罩,吩咐另一个人去拿东西,自己则用用手术剪裁开缝线,竟将杰克整只右手拆卸下来丢在一边。这时那个拿东西的人回来了,手中的托盘里赫然是一只腕部断开的右手,切口很是整齐。只见那个戴口罩的人拿起那只手比划两下,将它与杰克的手腕缝合,最后还细心地拨好杰克的衬衫,遮盖住那条缝合线。


  过度的震惊和恶心让奈布捂住自己的嘴,压低自己喘息的声音,避免自己尖叫、呕吐出来。等到他呼吸平复的时候,那两个人早就离开了。奈布咽了口唾沫,看着此刻那个曾虐待过他的屠夫,安安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,感觉如此不真实。可惜对方安静的模样没有持续多久,奈布听到一阵电流流窜的声音,立刻杰克的身体便往上弹动了一下,随即他缓缓睁开了眼睛,与躲在通风管道的奈布恰好目光相遇。


  完了!


  在本能之下立即离开的奈布,不知如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他只记得他将来路所留下的痕迹全部掩盖了,这得归功于他的雇佣兵本能。但那阵恐惧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去,如果杰克告发他的话,估计他活不过今晚。可他连挣扎都做不到......他对这个庄园的结构一无所知!这足够致命。无论怎么挣扎最后的结局都会是一样的。


  他颓然地坐在床上,双手抱住头,闭上了眼睛。可忽然一件事在他脑海中浮现,在方才的逃窜中,他用余光最后瞥了一眼,似乎看到了杰克突然露出的微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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